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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年初二回南部,是為了看我媽媽,和不知還能見幾次面的外婆。
早上十一點二十五分板橋站開出的高鐵,我差不多十點四十分坐捷運過去,時間綽綽有餘;板橋新站十分氣派,三鐵共構的指標非常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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列車進站,沒有例外的,所有人都拿出相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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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幹線為台灣特製的希望號700,沒有因為跑在歐洲鐵軌上而少見任何一點日本工業設計的精細貼心;座椅往後倒都不會影響後座的舒適間距,和走道上藏在牆壁裡的販賣機,是我個人很喜愛的地方。
北部一路是陰冷的雨天,半小時後抵達的新竹依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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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了台中,期待的傳說中美麗大方的推車小姐才出現在我坐的1號車廂;好想來一杯的熱咖啡居然賣光了,只好買個紅茶充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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熱騰騰的茶,在平穩中加了奶球,本該小口小口地享受,卻在這時候列車廣播,嘉義站要靠站了!
有「囫圇吞棗」過熱茶嗎?真是燙死我了~
一出車廂就聞到,這是我長成大人的嘉南平原,空氣是每一趟放學的客運都飄著的帶溼氣稻草味;冬天回來,我都會想這裡的陽光真好,好像不用錢。這回注意到一件事,我老是出國去讚嘆人家的天空很大,卻從沒把家鄉一望無盡的田野放在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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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竟這裡,對我來說是個太五味雜陳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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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直接帶我飆車回台南縣,先在三姨家吃了碗粿,和九十三歲已經沒什麼記性的外婆聊聊;外婆每一個問題都會問五次以上,非常好玩。
昨天才和天老師聊到粿的做法,神經斷掉的我居然忘記,家裡從伯母姑姑到阿姨舅媽,每一個都是自己炊粿、蒸發糕、拌油飯甚至自己灌香腸糯米大腸的高手。過年來阿姨這吃她加了滷大腸和肥肥的蚵仔的碗粿,是我們這些小孩最期待的事。
吃完去看我媽媽,跟她說我過得很好;墓碑上的八十五年,竟然已經是這麼遙遠的事。
媽走了之後都是舅舅阿姨在照顧她,十分無微不至。
回程是七點零二分的車,三姨包了自己做的糯米腸讓我上車吃;直徑有拳頭大的手工灌腸,蒸的時候就香得不得了。在車上我不好意思拿出來,回到台北才切了1/3配香腸,罪惡的享受。
車票上寫到板橋,是可以直接坐到終點台北的。出匣門按著指標上下樓梯,轉眼我又進到熟悉的捷運車廂,到家時還不到九點。
念小學的時候,我媽就說,等高鐵蓋好,我去台北上大學就很方便了。
媽先走了,我大學也畢業快五年了;終於有一天,我坐了高鐵回去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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