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發去義大利前,我對Vince提到十二月初還要去一趟東京。
「幹嘛這麼密集出國?」他問。
「沒辦法啊!」我在MSN這一頭聳聳肩。「葉子就是那個時間變紅。」
這一趟附加任務為L的單身旅行,結婚前最後一次;說是隨便我帶,她仍問我目標是什麼。
五天四夜,我唯一肯定要看的只有一個。
明治神宮,外苑並木。
雖然我對每個人說要去賞楓,其實為的是這片銀杏林;正確地說,我等的是葉子「變黃」。
不管是不是像我一樣不太專心的日劇迷,對這片景色或許都似曾相識;最近的例子就是紅到炸掉的HERO,不管是電視還是電影版,不管是正義還是愛情友情,有這片「外苑並木」作背景,東京風情彷彿就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私以為,青春稚嫩的綠和我親眼所見豐饒激切的黃一比,就整個弱掉了。
這並不止是搭上飛機、按指紋拍大頭照、扛行李上到斜坡上的旅館Check in、隔天搭上地鐵後輕鬆地散步抵達,這麼簡單的事。
我,我的眼睛,等著見它這一面,等了三年有餘。
2004年三月,我被外放到牙周病科打混,第一次一個人出國自助旅行,緊張到幾乎把所有身家裝進行李箱。大包小包被海關警察叫過去問話,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有舉重的實力。忘記是哪一本書指引到這片林子,但是一逕認定是日劇的代表,十分努力要想像它燦爛的模樣。
2005年九月,我在往名古屋愛知地球博覽會之前停留東京兩天,就住在外苑並木旁的飯店。這滿溢出來的油綠和那個一切都太過的夏天一樣:太熱、太急、太昏頭。非常不日劇。
2006年四月,我去東京賞櫻,沿著新井一二三寫的「中央線」,去了吉祥寺、三鷹和一橋大學等等賞櫻名所。在東京特定幾個區域已經不需依賴地圖,我還是在某種莫名的召喚下在中央線的「千馱谷」站下車,特地繞了首都高速公路外圍尋到這片並木,見到它最青澀的時期。
然後,就是東京的新年。看這照片就知道完全是路過時覺得「不照白不照」。去東京已經變成一種驕傲的習慣,和此時的人生階段相映,就是說炫耀成份居多;又或許路過也不是無意,畢竟這裡是我心目中東京的象徵,是我的休息我的放空我的安全感、看日劇的過去和現在的我。
秋天一定能見到黃澄澄的銀杏。能這麼篤定,似乎人生也因此踏實了起來。
又或者,能這麼篤定,也就不奢望其他要多花點力氣去追求的東西?
- Dec 09 Sun 2007 21:30
攏係為著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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